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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把高考當作人生大事,其實家長和老師往往比個別學生本人更緊張,比如說從好幾天前就緊張起來的湯老師,還有心態超穩的池烈。
九點鍾才考第一場,湯老師五點鍾就醒了。
兩人總是在黑夜裏越湊越近,他一睜眼,池烈也跟著醒了。
夏天亮的早,池烈擠弄著眼睛,感覺眼皮酸軟睜不開,正想抬手揉揉,眼睛就被一隻帶著溫涼和厚繭的手掌捂住。
他在湯老師的掌心裏眨了眨眼睛,聽見夾雜著睡意的黏糊嗓音,“沒到時間呢,我醒早了,你繼續睡。”
往常他也有莫名淩晨醒來的時候,揉揉眼睛也就繼續睡回籠覺了,回籠覺反而睡得更香。
他今早本來也應該是這樣的,可是總有原因會打破“本應該”。
可能是快要熬過去,馬上就能和湯老師牽手約會,又或許是湯老師的掌心太舒適,再或者湯老師的聲音太招人。
他不僅不想回頭繼續睡,反而從大腦到身體全都興奮了起來。
他還是抬起了手,四指並攏扣住湯老師的手指,拇指則揉搓著湯老師的指尖。
嗓音沙啞道:“湯老師,你能在考前給我個擁抱嗎?”
“...嗯?可以呀。”湯詩其還半夢半醒,隻覺得在孩子進考場之前,作為長輩給個擁抱,也是人之常情。
豈料下一秒就被拽著手腕兒往下一拉。
人早上剛醒都沒力,坐在軟床墊上也也穩不住,被他這麽一拽,湯老師偏身摔在了他的胸膛。
他雙臂一攬,將人可能出現的掙紮都鎖進懷裏。
但湯詩其並沒有掙紮,隻是瞌睡醒了一半,“你幹嘛?”
池烈又像拍小孩一樣在湯老師後背安撫著,慢慢安撫其因突然驚嚇而劇烈起來的心跳,“現在也算考前,我在要我的擁抱。”
湯詩其已經習慣了他的無賴,隻是笑了笑,“要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