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6號,星期一,雨過天晴。
想著要早起給言守箴做早餐,我睡得很淺,依稀做了個夢,斑駁的夢境卻寥寥草草的十分淩亂。
乍然從夢中醒了過來,腦袋依舊沉沉的,借著房內昏黃的壁燈,我才發現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
耳旁是房門輕輕闔上的聲音。
“言守箴!”我本能地喊了一聲,隱約意識到了他要離開了,人也從混沌中徹底地清醒了,來不及多想,更來不及趿上鞋,我慌亂無措的朝門口奔去。
房門卻打不開,門外的言守箴緊緊地拉住門柄。
“言守箴?”我不安地再喊了一聲,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隻不停地扭動門柄。
“別出來,”隔著一扇門,言守箴的聲音更低更沉了,“你別出來……”
我仍舊不死心的扭動門柄。
“別出來,聽話,”他喟歎道,“見了你,我就走不了了。”
讀透了他話裏的意思,先前的忐忑不翼而飛,我臉上一熱,心坎裏最柔軟的地方猛然被輕撓了一記,癢癢的,麻麻的,隻覺身體像被神祇施了術法,沒有辦法不去聽他的話。
我沒再扭動門柄,隻將身子倚在門上,貼著耳朵,仿佛就依偎在言守箴的懷中傾聽他安穩的心跳聲一樣。
“腳別冷著了,快回**去!”他仿佛千裏眼似的看到了門內的我還赤著腳。
心裏又是一暖,我悄悄活動了一下微涼的腳趾,習慣了木質地板的涼意其實也還好。
腳步聲在門外躊躇了好一陣,聲音終於還是漸漸消失在了樓梯裏。
我還是扭開了門,赤著腳奔去了陽台。
天邊已經塗起了魚肚白,難得的,雨好像停了很久了,撲鼻而來的空氣非常的清新,我無暇它顧,探身往下看去。
言守箴關好了閘門,才鑽進了那輛早早等候在一旁的轎車裏。
這車怎麽那麽像昨天的那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