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雨點從天而降,砸在廢棄樓外的青磚上有不小的衝擊力,大廳內二人一會麵麵相覷,氣氛頓時陷入到一種難以言表的尷尬中。
“你說,你是道士?”謝晉咳了兩聲,也不知是心理使然還是那藥丸真起了特效,他胸口那股令人窒息的痛苦似乎有在逐漸褪去。
那自稱溫良的道士隻笑不語,紀端剛要說什麽,卻感覺自己手腕被一隻冰涼的受死死按住,是謝晉。
他有些意外,止住了動作,但謝晉依然沒有要放開的意思,似乎是有話要說。於是他瞧瞧對男人張開自己的手掌,用肢體語言暗示謝晉寫下來。
危險,離這個人遠一點。
黑暗中,紀端從那緩慢地筆畫中感受到謝晉的意思,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眼前這個白發男人是道士,捉鬼除妖的道士,而他作為一個不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鬼,或許下一刻就會成為男人的拔除對象。
“你們不用緊張,我不是那種逢鬼就捉的人。”溫良把二人之間的小動作盡收眼底,他倒是不以為然,從隨行竹笈翻出一袋酒,擰開蓋子大口痛飲起來。
“這地方鳥偏僻到譚江本地人都不會來,你說你是雲遊四方的道士,怎麽會知道這裏有異常。”
此刻的紀端變得比什麽時候都要警惕,他和溫良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好方便來應對麵前這個自身就是威脅的存在。
溫良抬起胳膊一抹嘴角,果釀酒的清香隨著他的動作鑽入另兩位鼻孔裏,“你說譚江本地人都不會來,那你們兩個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他眯起眼睛,用意味深長的表情看向被自己問題問住的兩人,“深更半夜的,你們兩個出現在這種地方的理由是什麽?還是說連理由都解釋不清的人,現在反過來質問我的出現合不合理?”
“沒有的,他不是這個意思。”謝晉麵對陌生人還是會磕磕巴巴,但看得出來他有在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紀端隻是比較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