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場拍完,天都黑了,沈清野鬆開抱著他的手,奚聞從沈清野懷裏坐起來,把眼淚擦幹,也不打聲招呼,就徑直往導演那兒去了。
他彎著腰看監視器,看完最後一鏡,韋導沒什麽表情,點了點頭說還可以,就算是過了。
奚聞鬆了口氣,跟在雨姐後頭卸妝去了
拆布景,收道具,韋導還坐在小馬紮上,沈清野走過來站他後頭,韋成歌又把今天的幾個片段翻出來看看,一邊從懷裏掏出煙盒,抽了根煙叼嘴裏,沈清野湊過去給他把火點了。
韋導深深吸了口,煙霧徐徐從嘴裏吐出來,他指著監視器裏奚聞的臉,對沈清野說,“你覺得怎麽樣?”
沈清野看了會兒然後說,“還太嫩了,台詞說不利索,鏡頭也找不到,老踩錯點,比較湊活。”
“放屁。”韋成歌罵一聲,“演的挺好的,那麽有天賦的人你還說不好,你第一次演戲有他自然?眼淚說來就來,膠帶撕了十幾遍也不嬌氣,我看你故意折騰人家。”
沈清野皺了皺眉,“我沒,您誤會了。”
“我誤會什麽?我看你兩關係就不對勁,鏡頭一挪開,眼對眼跟仇人似的。明明之前還不這樣,一晚上讓你們磨磨戲就結私仇了?”韋成歌回頭乜他一眼,“你是不是凶人家了?對新人有點耐心嘛,別急於求成,給他們點成長的空間。”
沈清野無奈,“您是知道我的,我怎麽會凶他?”
“那你們兩怎麽鬧成這樣了?”
沈清野不說話。
韋成歌說,“我就是了解你,才讓你去帶帶他的。人是你要保的,你就得負責到底,今天這場戲算過去了,明天的後天的怎麽辦?我是做導演,又不是做保姆,還得跟管孩子似地給你兩做心理輔導?”
沈清野的視線落在監視器上,擰著眉,仍是沒有鬆口。
韋成歌有些意外,他知道沈清野表麵看著不太好接近,實際卻很好說話,對很多事都不太計較,自己都開口了,沒道理還這樣強著,他試探著說,“那是他惹著你了?這小子都幹嘛了啊,讓你生這麽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