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任性又卑微,這兩詞能混一起,還挺奇妙的。
前腳剛說兩不幹涉,後腳就登門賣慘,臉打得啪啪啪響。
沈清野雙手環胸,靠著門框,“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
他旁側一步,屋裏大床幹淨,沒第二個人的身影。
等奚聞看清楚了,又站回來,“這麽晚敲別人房門,說這麽長一段話,還哭成這個樣子,什麽叫我不能這樣對你?”沈清野俯下身,手指壓在他的嘴唇上,抹去傷口滲出的血跡,“我對你做什麽了?”
奚聞啞著嗓子,滾燙的氣息噴在沈清野的手上,“你把我當空氣。”
“不是你自己說要公私分明的嗎?”沈清野收回手,冷笑,“不是還要從來不認識的嗎?”
“我故意這麽說的,是怕你覺得我累贅,不專業,會拖累你。”
“你想怎樣就怎樣,哪有這麽簡單的事。”沈清野神情冷漠,後退一步,要關門,“還有事嗎?沒事就回去。”
奚聞搖搖頭,眼睜睜瞧著門在他眼前關上,他轉身慢騰騰地往回走。
回到房裏,躺在**,閉上眼,過去的記憶突然像走馬燈一般,在眼前擁擠著,一幀咬著一幀追逐起來。
演唱會那晚過後,奚聞的想法還挺可笑的,他有一種自己被耍了般的憤怒。
他不相信沈清野真的神經遲鈍地沒發覺自己喜歡他,他隻能把那場對話作為阻止自己再進一步的信號。他不至於別人都說得這樣明白了,自己還硬趕著往上湊,因此特地疏遠了沈清野。
本來他們兩個間就是他主動地要多,他往後退一步,就好像斷了所有糾葛一樣。
奚聞本來是想冷處理,無論什麽事,放兩天估計也就好了。結果越擱那股火氣燒得越旺,沈清野是斷了手,還是失了憶,憑什麽奚聞不聯係,他就也不聯係?他有什麽好傲的,自己和他結交,擺明了沈清野的既得利益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