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軒坐回自己位子上,“他打算什麽時候來?”
“等事情處理好了。”遊淩在他旁邊坐下。
遊淩陪他走完了下半流程,大禮堂都散場了。華軒眼裏原本的熱切期待也逐漸冷卻下來,他脫下學士服,裏頭是深藍色製服,襯得他腰細腿長,身姿挺拔。
在走回宿舍的路上,遊淩接了個電話,掛下電話後跟華軒說,“暘哥在外頭。”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停在校園外的梧桐樹下,華軒拉開車門就跳上車後座。
“都畢業了,怎麽還跟個皮猴兒似的?”
“你不講信用,說好來看我發言的。”華軒上來就指責。
華暘轉了轉拇指上的戒指,抹去上頭沾的一點血,“直接去酒店吧,給你訂了桌慶祝的席。”
過幾天,華軒招警考試成績下來,成績雖然亮眼,最後隻分配到了就近的基層派出所。倒很合華軒的心意,他本來就不想去機關做文書幹部,是華暘想讓他去。
華軒一進家門報完喜就衝進了廚房,他前段時間去集訓了,兩周都沒回來過,天天吃罐頭,可把他憋壞了。華暘靠在沙發上,就著遊淩遞上的打火機點了煙,雙眼微眯,眼中有些嘲,“自己是賊,弟弟卻成了兵,他以後還要抓我嗎?”
“他是聽你話的,你那時候要是強硬一些,他也就不會去考了。”遊淩站他身後,淡淡地說。
華暘瞧了瞧不遠處那身刺目的警服,目光變得柔順起來,“他自己的選擇,我又能怎麽攔?還不是隻能由著他去。”
由於華軒的身份,華暘在赤梟內部遭到了不少微詞。
隱瞞自己的家人沒問題,但讓家人站在集體的對立麵,就有問題。
所多人都覺得他是在給自己鋪一條後路。
猜疑四起。年輕點來混幫派的都熱血,聚集他們靠得無非就是一個義、一個忠。混到現在這年代,雖然已經不用斬雞頭,喝雞血酒,但叛徒永遠最遭人唾棄。尤其是這樣不盡心、凡事留一手,難聽點就是貪生畏死,兩麵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