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大**的男人翻了個身,被窩裏傳來一陣歎息,回**在酒店房間。
夏宸衍失眠了。
雖然他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但像今晚這樣,失眠到滾來滾去半點睡意也沒有的情況,還是很少數。
一閉眼就是浴室裏明亮光線下那兩條人魚線,還有遲凜身上那股氣息。
深深吸了口氣,那是高山原野的味道。
抱住枕頭,腦袋使勁撞了幾下,還是無解。
是喜歡嗎?
可他才分手不過快兩個月。
那,是不喜歡嗎?
不是,頭埋進被子,嗅到滿鼻清香。如果不是喜歡,怎麽解釋沒有拒絕的大衣、每一餐稱心的外賣、看他點單時記住自己喜好的愉快、還有默認接受的稱呼……以及,並肩時快要牽上的手。
夏宸衍,你完了。
你動心了。
可是遲凜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動心的理由。
多金帥氣的男人雖寡言少語,但對朋友仗義,對工作負責,好幾次半夜他都聽見秘書給隔壁送宵夜的開門聲,裏麵傳來遲凜和國內視頻開會的動靜。在門口悄悄看一看,男人西裝革履,飽滿的肌肉撐起衣袖,端坐在椅子上認真聽下屬匯報,眉宇之間是百分之百的專注,哪怕他不是一個重於皮相的外貌協會,那一刻也真心為那張深邃清俊的麵容折服。
而且他很清楚,遲凜和言之揚,是不一樣的。
就是清楚,才清醒地心酸。
一顆破碎千瘡的心,就是動了心,又如何坦坦****去愛一個完完整整的人?
不是自輕自賤,隻是遲凜的好,如果不能給予百分百的回報,總是於心有愧。
又翻了個身,夜晚的記憶總是清晰,越來越多的細節浮現。
每天早上下樓吃早餐時,都會剛好撞見出門晨跑回來洗澡的遲凜。汗珠淌落滴在鎖骨,濕透的背心印出若隱若現的腹肌,身上木質香混合清晨陽光的氣息侵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