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顏六色的野花樸實微小,開滿漫山遍野,百年古堡外牆破舊灰白,腳下落葉埋著枯枝落敗,第一次被人表白,沒有俗氣卻豔麗的玫瑰,也不是被包下的豪華餐廳裏小提琴手拉著精致浪漫的音曲。夏宸衍活了二十五年,聽過無數甜言蜜語,這樣樸實無華的表白,卻像一杯外表並不出眾的蜂蜜水,滾燙蜜實的妥帖。
眼眶微濕,竟是不知不覺流出了淚。
“謝謝你喜歡我,”溫潤如玉的男子眉眼柔和:“我不能說謊,告訴你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但我現在不能和你在一起,遲凜;”
“實話實說,我不愛言之揚了,但上一段感情的失敗,我還沒有完全走出來;“
“所以不能貿然答應你,用你的真心做治愈我創傷的良藥;”
“這對你來說不公平,愛情這種東西,一定是拿愛情來換,不是感激或者感動的贈品;”
“我要自己走出來,”璨眉星目的堅定如一卷春水撫平遲凜被拒絕的難過:“處理完上一段感情,才能和你走的更心安;”
“你這麽好,我也想拿一個最好的夏宸衍迎接你;”
“遲凜,”撥掉袖口握住他的手,誠懇卻略有抱歉:“你等嗎?”
怎麽可能不等,這樣好的人,等多久都是值得的。
然而遲總選擇了更不要臉的等法:“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嗎?”
“可以,”夏宸衍失笑:“可以抱一下。”
身後是百年古堡的靜謐,胸口相貼,心跳佐證,木質香縈繞,呼吸之間,是方寸之內無人可及的安心。
這次,沒有距離。
齊瑉同誌有著獵犬一般的直覺,那是長年累月在壓迫下練成的保命秘訣。
這回他的嗅覺用在了自己老板身上。
從古堡回來的遲總心情愉快,周身氣場終於不再那麽淩冷強厲,氣場猶在,但仿佛被一團溫玉包容中和。更讓他高興的是,第三輪談判比想象中順利,雙方簽字蓋章,結束圓滿。他也能騰出時間飛一趟英國看望剛做完手術沒多久的小學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