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槍打穿耳垂的那一刻,林知鵲的手指不自覺地蜷縮了一下。張聞雙手插著褲兜,等在紋身店門邊,等她結完賬。
“你不怕痛?我看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們並肩走過地下商場長長的通道。
“又不痛。”
“不痛嗎?”
“嗯,不痛啊。”
林知鵲垂眸,彎曲手指撫過自己的掌心,剛剛不小心用指尖把自己的手掌劃開了一個淺淺的口。皮破了。
“我們去做什麽?我請你吃東西?”
林知鵲想一想,搖頭。“不吃,我不餓。”
“那去看電影?”
“嗯……看電影時間太長了。我沒空。”
“溜冰呢?還是我們去遊戲廳?打桌球?”
林知鵲又搖頭,“沒什麽意思。”
張聞耍賴一樣地甩甩胳膊,抱怨道:“你把我叫出來,就為了讓我看你打個耳洞?”
林知鵲看他一眼,笑得燦爛,“嗯,是啊。”
這燦爛的笑容,她對著鏡子練習過許久。
絕對是個無懈可擊的漂亮笑容。
張聞被她看得低下頭,笑著說:“那好吧。你說了算。”
他們沿著扶手梯走到地麵,近黃昏時候,陰雲蔽日,沒有晚霞。
林知鵲總覺得耳朵發麻,隱隱作痛。
張聞望著天空,忽然發問:“我聽他們說,你談過好幾次戀愛,從小學就開始談了,是不是真的?”
“他們是誰們?”
“就是……他們唄,以前你們小學的……誒,我先問的,你得先回答我。”
林知鵲信口胡說道:“真的啊,男女老少,應有盡有。我四歲就初戀了。”
“四歲?那初吻呢?”
“九歲。三年級。”
張聞笑著皺起眉頭,“你說的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我想想哦。”她假裝思索一番,而後說:“最後的這句是真話。”
小學三年級,她隨口答應了後座的男生做他的女朋友,一不留神被他吧唧了一口,氣得她回家洗了半小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