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 傅笙躺在病**,冰涼的藥液順著針頭流入她的血管,換氣係統持續工作, 保證病房裏沒有一丁點信息素殘留。
傅笙徹底清醒了。
她記得當時滅頂的絕望, 也第一次如此深刻地認識了這個ABO世界, 任憑她個人有多強的能力, 多駭人的天賦, 在標記了她的alpha麵前,Omega永遠是不堪一擊的。
月色清冷,醫護拖著拖車在走廊上遊**, 單人病房裏空無一人,連送她來的向晚此時也不在身邊。
傅笙靠在床頭, 視線漫無目的地落在身上搭著的蠶絲被上, 入目一片潔白。
“我知道你在,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緒,你並沒有完全離開, 是嗎?”傅笙對著虛空開口。
“傅笙, ”她叫出了原身的名字,“是你選擇了我,對不對?”
心裏一陣慌亂,像是突然被班主任點名的小學生, 傅笙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心理體驗了。
這是原身的情緒。
原身很快平靜下來, 她在黑暗的世界裏踽踽獨行, 被強權捂住喉嚨,綁住肢體,被逼著壓迫著跪下,她用盡全力去拚搏, 卻始終無法扭轉被支配的命運。
對於一個Omega,一個漂亮的Omega,向上的路被牢牢堵死,邀請她向下的路卻四通八達,隻等她撞得頭破血流,認下這條命,鬆了這口氣,就會有無數雙手抓著她的腳踝,把她拖下散發萎靡甜膩氣息的墮落之地。
她曾向往過愛情,也希冀著有一個樣樣都好的alpha拿著嬌花一步一步向她走來,但最後,她隻等來了鄭澤梁。
鄭澤梁用卑劣的手段得到了她,他那時候痛哭流涕地懺悔,賭咒發誓一定會對她好,原身也就那樣接受了他。
兩人說好要一起奮鬥,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鄭澤梁的脾氣越來越壞,要求卻越來越多,原身在娛樂圈裏艱難求生,他卻做起能一夜暴富的白日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