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時間,體育教學處辦公室。
“老師,”喻嶺看著坐在他麵前的梁樹,有些一言難盡,“這次是他先動的手。”
“我長眼了,”梁樹微笑著說,他起身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消消火。”
“他先罵我的,你也聽到了。”喻嶺繼續說。
“你怎麽答應我的?”梁樹臉上的笑消失了,看起來難得嚴肅,“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相處?”
“還有你,遊維,他不說,那你來說,到底怎麽回事?”
“他偷了我的手表。”
喻嶺的辯解依然蒼白,翻來覆去隻有一句:“我沒有。”
“你先閉嘴。”梁樹轉頭,沒什麽威懾力地瞪他一眼。
“你還說沒有!那塊表是我爸去香港出差,特意在專櫃買了給我帶過來的,大陸根本沒賣的,”見老師終於沒再袒護喻嶺,遊維趁機一骨碌地說道,“結果我的表剛丟,第二天你就戴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能有這麽巧的事?”
“前天晚上你值日,最後一個離開教室,你說你沒有偷東西,誰能給你證明?”
“沒人給我證明,”連梁老師也不站在他這一邊了,喻嶺有些心灰意冷地說,“沒偷就是沒偷。”
“我的表有發票,看!”遊維從兜裏掏了什麽東西出來,往辦公桌上一拍,“今天特意帶過來的,看你還有什麽話說!三千九百九十九!看清楚了沒?上麵還有購入地點和日期呢。”
“別再狡辯了,你有發票嗎?”
喻嶺臉色更蒼白了,“沒有。”
“哼,你當然沒有了,”遊維得理不饒人,“你就是心虛……”
梁樹打斷他:“這表隻有香港有賣的?”
他從小窮到大,對手表一類的奢侈品知之甚少。
“對啊!”遊維理直氣壯地看著他。
那個時候,海外代購還沒有興起,喻嶺沒出過國,他的父母也都在國內,這塊表是從哪裏來的的確值得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