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渲回頭, 司燃覺得溫渲的眼睛好像是清透的棱鏡,在夕照的背景下,驚現一種破碎的美感。
司燃慢慢走過去, 悄悄卸下身上的冷意。他想抱溫渲的欲望越來越強烈了, 可麵對溫渲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司燃始終是克製的。
“我很少來天台。”
司燃走到溫渲身邊, 雙臂搭在欄杆上,身影透著一股慵懶的自在,但溫渲感到幾分寥落。
司燃沒有提起他去溫渲寢室的時候發現他不在,到處找遍了他的經過。他確實很少來天台, 當年自己選秀的時候也是。
“為什麽呀?”
溫渲問問題的時候總喜歡帶一個尾音上翹的「呀」,軟和到了司燃心坎裏。
“我當時參加節目,他們也老愛來天台,每次來總是難受的,我拒絕一切哭唧唧。”
司燃硬朗的麵孔在一片殘陽裏俊朗極了, 他似乎在享受這最後的殘熱, 他吐出「哭唧唧」三個字的時候,溫渲輕笑了一聲。
司燃也笑著:“我告訴自己,司燃是無所不能的, 我討厭一切象征著軟弱的情緒。可其實、司燃很難過。”
溫渲清淩的目光注視著他, 聽他繼續說:
“第三次順位發布那會兒, 他們關係好的提前幾天就來天台悲春傷秋。我那會兒…”司燃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想“那會兒我被罵得一股子傲氣,我不肯自己哭。但等大家都走了、都走了…我半夜三更第一次來了天台。原來這真的是一個會讓人心情更難過的地方。”
溫渲突然發現,司燃其實感性的可愛,他突然很想認識一下四年前那個一身刺的大男孩司燃。可又有些說不上來的難受, 那時候經受那麽多流言蜚語的司燃, 又不肯和別人泄露半點自己的情緒, 該有多艱難呀。
“司燃老師,你很像我的高中班主任你知道嗎?”
溫渲眼睛轉了轉,覺得自己有膽子拔此時軟成大貓的老虎胡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