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 江寒洗完澡鑽進被子,懷裏的人又僵了下,江寒下巴過去蹭了蹭。
“小時候我總這樣抱著你睡覺, 軟軟的,跟團糯米團子一樣。”
小時候的溫言奶奶的, 現在的溫言也是奶奶的。
“冬天的時候還總是喜歡往我懷裏蹭,趁我睡覺的時候拔我頭發。”
溫言忽然笑了下。
“笑什麽?”
溫言快速收起笑:“沒什麽, 就是覺得有點好笑。”
“嗯……”江寒閉眼發出一聲舒適的喟歎, 將溫言抱緊了點, “我的言言怎麽那麽可憐呢……”
生病了都沒人知道。
溫言突然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聲說了句:“江寒, 謝謝……”
“嗯, 不用謝。”江寒輕快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溫言眼睛酸澀,靜靜望著夜空。
空調很舒適,身後的懷抱很溫暖, 貪念地漸漸閉上了眼。
就在快要睡著時, 忽然聽到江寒在他身後低聲開口說:“言言,下次有什麽事可以告訴我,不要一個人扛著。”
溫言模糊睜了下眼, 帶著睡意輕輕“嗯”了聲。
閉眼睡著了。
“如果可以, 你可以把我當成哥哥……”
江寒在心裏補了句。
直到此刻, 江寒懸著的心才算真正放鬆下來。
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沒來, 病得那麽嚴重的溫言該怎麽在這間空****的屋子裏度過。
一個人吃藥, 一個人煮飯, 再一個人自愈。
他的溫言這麽多年都是一個人。
這個人, 總是能讓他這麽心疼。
第二天溫言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人了。
客廳上留了紙條:保溫箱裏有餛飩牛奶,吃完再睡一覺,中午回來給你帶飯——江寒。
溫言將紙條看了兩遍,夾進了書裏。
小七在腳邊打轉,溫言走過去打開了冰箱,狗糧沒有放在原來的位置。
他笑了下,摸了摸小七的頭,輕聲般喃喃自語說:“嚇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