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放學高峰期,公交車上人不是很多,後排的幾個座位都是空的。
溫言上車後,走向了後門靠窗的那個座位,坐了下來。
江寒糾結了兩秒,也在溫言邊上坐了下來。
上車後,倆人沒有說話。溫言帶著白色耳機,好像在專注於裏麵的內容,低垂的眉眼透著股安靜從容。
江寒掃了一眼手機頁麵,在記英語單詞,今日已完成打卡一百八十三個閱讀單詞。
江寒嘖了一聲,心想學霸不愧是學霸,就連車上都在認真學習。
他自愧不如。
晚霞透過車窗玻璃照射進來,照亮了這安靜一隅,江寒又看到了白皙臉上的細細絨毛,宛若初生的嬰兒。
他忽然有點手癢,想知道觸摸上去的感覺,是不是還和小時候一樣,軟軟的,糯糯的。
沒多久,江寒就轉開了目光。
公交駛過了兩個站,溫言伸了伸有些酸脹的脖子,忽然聽到坐在他旁邊的人別扭開口說:“其實……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也沒必要……一直跟著我。”
溫言揉脖子的手停了下,慢慢瞥了他一眼。
第一次說出這種話,鬼知道江寒現在內心有多抓狂:“要不你直接打我一頓也行,你這樣搞得我壓力很大。”
“要是你還記仇我打你的那一拳的話,你真的可以還回來,我保證不還手!”
江寒一副視死如歸,他知道溫言對他冷淡,但沒想到已經煩他到這種地步了,不惜放學不回家也要跟著他。
都說越是安靜的人爆發起來越是可怕,溫言積攢了這些時日,他已經想象到自已等下下車時的下場了。
平日的江大校霸天不怕地不怕,就算打了人也從不會說道歉,反而別人還得恭迎討好他。
如今風水輪流轉,報應來了。
沒辦法,誰叫這人是溫言呢。
恰巧,公交廣播播報下站站點——“下一站,西街站,要下車的乘客請從後門下車,請隨身攜帶好您的行李和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