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維持的時間不長,蕭過在四個半小時後醒過來,淩晨三點多,滕錯的公寓已經被封了,二層的房間裏能作為證據和需要進一步調查的東西都被技偵取了樣本帶了警局。蕭過在醫院驗了血,滕錯給他打的就是麻醉劑,用量不算太大,對身體沒有傷害。
醫院建築側翼的一層被市局的人占了,走廊兩邊牆根底下都蹲著人,全被銬著,沒人麵前一個盆,等著排隊進科室。幾個房間裏都散發出惡臭,醫生和警察來回走動,水池裏衝的都是排泄物。有個人體內藏著毒的膠囊被查出有破裂的可能,兩個護士推著病床跑,得動手術。
蕭過快步穿過一片混亂和汙穢,眉頭也沒皺一下。
城市的朝陽完全升起來的時候他回到市局,譚燕曉親自來詢問,蕭過把昨天夜裏的情況都說了。
譚局聽完之後點點頭,看了他一會兒,最後也沒怪他擅自去滕錯住處,隻是說:“辛苦了。”
蕭過用漆黑的眼看著自己的領導,緩緩地搖了搖頭。
“滕錯現已被確定是花園的人,”譚燕曉鎮定地說,“他應該參與了這次彼得·肖和嫻芳閣之間的交易,在抓捕時逃脫。”
某種令人發悸的混沌包裹在蕭過的每一根神經上,他一動不動地看著譚燕曉,問:“他一直都是花園的人,但允許我留在他的身邊?”
“犯罪者也是人,”譚燕曉似乎微微笑了一下,“他得生活,他喜歡你。這看起來很複雜,可其實很簡單。”
蕭過問:“您把我撤出來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是的,”譚燕曉這次是明確地微笑起來,說,“命令你撤回也是為你的安全考慮。”
這次的行動除了跑了滕錯以外非常成功,順藤摸瓜的藤已經出現了,省裏很重視,來了人在等著譚局一起開會。譚燕曉看了眼手表,從辦公桌後站起來,穿上春秋常服的外套,讓蕭過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