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溪窩在沙發裏,想了又想,大魚為什麽突然要走。
最終也想不明白到底怎麽了。
直到護士來委婉地告訴他,有新病人要住進來,他才慌張站起來,一邊道歉一邊往外走。
走到醫院大門口又停下,他看著那個大門發愣,一隻手提著自己一袋行李,一隻手還提著已經涼透了的菜肉包,不知道該去哪裏。
門口有家銀行,他進去查了查大魚留下的銀行卡,被裏麵的一串數字嚇到。他抖著手把卡揣到口袋裏,薄薄的一張卡仿佛千斤重。
後來發生了什麽他有些迷茫,隻記得自己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小賓館住下來,開始以醫院為中心漫無目的尋找。
他沒有大魚的電話,也不知道魏玄的聯係方式。他以前和大魚形影不離,從未想過會有失聯的一天,他很後悔,應該給大魚買個手機。可是,可是大魚現在應該有手機了吧,可為什麽都不肯給他留個電話號碼呢?
銀行卡的密碼都寫上了,再多寫個手機號那麽難嗎?
他在雲城住了三天,每天都出來找人,他知道不會有結果,大魚不可能還留在雲城。可是如果不找,他實在不知道該幹什麽,就讓他這麽離開,他做不到。
他也想過要去大魚身份證上那個遙遠的城市,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他不傻,隻是不願意麵對真相。
薑大魚為什麽非要在離開那天吃菜肉包,不是因為真的想吃,而是做這個的時間很長,長到他可以安置好醫院的一切,然後從容離開。
即便如此,他也在為薑大魚的離開找各種理由,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是不是有什麽迫不得已。
但是那張卡,也在提醒著另一種可能:清醒以後的薑大魚,不想和他再有什麽牽扯,所以用付酬勞的方式和他兩清。
吳哥開船之前,照例去碼頭上的衛生間上廁所,回來時便看到坐在一排塑料椅上的薑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