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溪僅剩的勇氣在持續按了十分鍾門鈴卻沒有任何動靜之後,消失殆盡。
黑色厚重的木門像一堵牆,立在薑小溪麵前,門裏沒有人聲,也沒有燈光,更不會有人來給他開門。他背靠著門,緩緩坐下來,抱著膝蓋,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他從車站出來,先是坐地鐵,又乘公交,折騰了大半天,終於找到了大魚身份證上的這個地址。在小區門口被保安盤問了半天,又是登記身份證又是留電話,才被放行。
保安是個40來歲的中年男人,麵色和善,看薑小溪這樣也拿不準該怎麽辦,於是給他出主意:“不然你去保安室等等?或者你給業主打個電話?”
這個小區在周邊屬於高檔社區,私密性極強。這家平常很少有人來,應該是業主不住在這裏,他不敢擅自把業主的電話和情況告訴來人,這人這麽等下去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我能在這裏等嗎?”薑小溪問,然後又補了一句,“我沒有他電話,隻有地址。”
於坤接到物業電話的時候,還在公司39樓焦頭爛額處理一堆爛攤子。
大老板開了整整一下午的季度會議,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把幾個高管的匯報材料批得一無是處。結束會議後,大家戰戰兢兢回到辦公室,就提出來的問題立刻整改,也沒人敢說下班。新來的行政助理大氣不敢喘,過來問他要不要給大老板訂餐,於坤搖搖頭,安慰他沒事,大老板生氣的時候,一般不會吃晚飯。
整個38樓、39樓燈火通明,除了一線員工,幾乎所有高層都在陪著大老板加班。自從大老板回來之後,這個狀態已經持續了半個月。
於坤自從大老板上位以來,就一直是他的第一助理,深諳老板生活習慣和脾氣性格。本來這通電話來的就不是時候,再聽說有個莫名其妙的人等在瀾苑門口時,理所當然以為又是老板之前那些風流債找上門了。他給老板處理過不少這種事,遇上不敢直接來公司找人,隻敢偷偷去大老板永遠也不可能去的某套公寓堵人的那種鶯鶯燕燕,一般都會置之不理,諒對方也翻不出什麽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