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魏啟東坐在**,眉眼平靜,再次下達指令。
今天是個晴天,上午的陽光從窗台裏灑進來,一點暗影都沒有。臥室裏厚軟的地毯、淺色的寢具、米色的沙發,全都浸潤在陽光裏,曾經是薑小溪最喜歡的家的樣子。
如今,這些東西卻在光線裏變得扭曲猙獰,生出了滿身的尖刺,透著寒意,即將刺穿他的身體。
薑小溪低著頭,反應了一會兒,才很慢很慢走過來。
“把衣服脫了。”魏啟東似乎很有耐心,不催促,隻在他完成一件事之後,才又說另一件。
於是薑小溪開始解襯衣扣子。他的手指發著抖,解了好幾次都解不開。
昨天的恐懼裹挾著絕望再次席卷四肢百骸,他做不出多餘的表情,也說不了話。本能驅使著他要聽話,聽話才不會受傷,聽話才不會疼,對魏啟東的指令再也不敢生出一絲反抗。
但是太怕了,他不知道自己又哭了,大顆眼淚砸下來,落在地板上,在腳邊洇出一小塊痕跡。
如果下跪能讓眼前的這個叫“魏啟東”的人走開,他想他會毫不遲疑跪下來。
然後又聽到那個人的命令:去**趴著。
那聲音仿佛埋在一層大霧裏,忽遠忽近,自高而下,冰冷無情。
他用手背揉揉眼,不小心碰到嘴角的傷,那是口*的皮帶勒的,摁上去有點鈍痛。他大概花了五分鍾,才把上衣脫了,又把褲子脫了,隻穿著一條平角**。皮肉接觸空氣,漂浮的塵埃猶如實質,叫囂著、旋轉著,嘲弄著,要叫他粉身碎骨。
麵前那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仿佛能拆皮剝骨,他不敢抬頭,不敢動,不敢呼吸。
趴下,把頭埋進枕頭裏,腰側大片紅腫和淤青,姹紫嫣紅,像是開出了一朵濃鬱的花,絢麗刺目。
魏啟東定定看了一會兒,然後別開眼,從旁邊櫃子上拿了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點藥油出來,在手心裏搓熱,輕輕摁在淤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