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慈從酒吧回到家,一開門就看到沙發上歪著一個熟睡的瞿藻。周圍是三隻大敞著肚皮睡覺的貓,他們睜開惺忪睡眼,看到是主人回來後又放心地閉上。
瞿藻沒被開門的動靜吵醒,眼睛緊緊閉著,薄薄的沙發毯在他身上半蓋不蓋,一身淡藍色的睡衣倒是穿得乖乖巧巧,領口的紐扣一路係到脖子根,乖寶寶的樣子。
陳慈猜測,瞿藻在學校也是招人喜歡的同學,學校好,性格好,還很有禮貌。每天放學抖一抖書包,能從裏麵掉出好幾封情書。他笑了笑,悄聲換鞋,鑽進廚房準備早餐。
廚房的門剛被緩緩合上,瞿藻便睜開眼睛,維持著姿勢躺著。
升入高三之後,他的睡眠一直不好。夜一深,意識就渾渾噩噩的,但怎麽也睡不著。
得虧他睡不著,不然也不會發現陳慈的性取向,和那一抽屜的假陽//具。
如今清醒了些,他開始思考要怎麽利用陳慈的性取向曝出醜聞,抹黑陳新霽。
現在的社會再寬容,老一輩對同性戀的偏見與排斥也絲毫不少。陳新霽這麽多年不染女色,他的兒子的性取向與戀愛對象被瞞得嚴嚴實實,想必也是怕給自己的仕途染上汙點。
總之要找個合適的時機,拿出無法反駁的證據,一舉粉碎陳新霽的仕途,讓他兒子從此抬不起頭——讓他們也嚐一嚐整個世界都被人搶走的痛苦。
正思考著,廚房的門突然開了,一股新鮮的蔥油香氣瞬間鑽入他的鼻孔,挑/逗著他空空如也的胃髒。
陳慈先去衛生間洗了手,又躡手躡腳地走到沙發邊上,輕輕拍打他的肩頭,“小藻,起床了……”
瞿藻假模假式地揉揉眼睛,囁喏著:“哥哥,你回來了?”
“睡在沙發上,就是為了等我回家嗎?”陳慈的聲音有些意外。
瞿藻在心裏冷笑,等你回家?我是在想著怎麽收拾你和你爸想得太專注了,不小心睡在這裏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