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藻被問懵了,他把這裏當成什麽?
當成陳慈的家啊,他一個借宿在這裏的人,還能把這裏當成什麽?
陳慈咽下一口氣,問他:“你的電話為什麽一直關機?”
“嗯?”瞿藻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書包,掏出自己的手機來看,小心翼翼地回答,“沒電了,自動關機了。”
“哥哥,我沒有貪玩,我的好朋友出車禍了,我們陪他爺爺奶奶在搶救室外麵守了一夜,他剛剛才脫離生命危險……”
“我沒有在指責你貪玩……”陳慈使勁兒搓了搓臉,試圖找回些許理智。
昨晚他本來要去和儲行舟約會,衣服都換好了,看著快要到瞿藻放學的時間,便計劃跟他打個招呼再走。
他期待這麽一場約會太久了,瞿藻幫他安排了約會,又總是鼓勵他,給他勇氣和力量。尤其當他感覺緊張的時候,就愈發想看看瞿藻的笑臉,聽他誇誇自己今天的造型很好看。
然而瞿藻放學的時間已經過去很久,陳慈都不見他回來。恰好接到儲行舟的來電,對方說自己正堵在瞿藻的學校附近,前方路段發生了一起重大車禍,聽說有三個人當場死亡。
陳慈頭皮發緊,趕快打開當地新聞看,穿著衝鋒服的女記者眼眶通紅,說遇難人員裏有學生,還有幾個學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已經送醫。
整整一個晚上,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到底撥了幾次瞿藻的電話了。起先是無人接聽,到了後半夜就變成“已關機”。
也試過致電沈茹,小心翼翼地試探她:如果瞿藻真的出了什麽事,沈茹一定會最先被醫院通知;如果瞿藻隻是出去玩,想必他也不想讓媽媽知道……
約會自然是取消了,他去學校找了一圈,又去各大醫院問了急診的情況,最後心灰意冷,開車繞著城市百感交集地打轉。
像隻狼狽的無頭蒼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