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慈和儲行舟的第二次約會定在周五晚間。
在那之前,瞿藻陪著陳慈篩了一輪衣櫥,他堅持認為陳慈的每套衣服穿著都很好看,顯得貴氣儒雅,很符合他本人的氣質。
然而陳慈隻是搖搖頭,他的氣質是不被儲行舟喜歡的,越符合自己的氣質,就越不可能得到儲行舟的愛。
瞿藻默默歎氣。
最近這段時間裏,看陳慈執迷不悟,看他痛苦糾結,看他不得其所,再也不能讓瞿藻感到快樂了。負罪感和心疼不知何時占了上風,叫囂著要他阻止這段孽緣。
瞿藻覺得陳慈很傻。怎麽會有人因為父母二婚組建新的家庭,就真的毫無芥蒂地把對方家長帶來的小孩當做自己的家人呢,不會覺得不公平嗎?還是陳慈對他父親的愛其實淡薄。
然而,他那麽愛媽媽,偏執地渴望媽媽最純粹的愛,可這麽長時間以來,沈茹卻隻短短給他打過幾通電話,然後就在事業與未婚夫之間周旋。
一日三餐,噓寒問暖,那些沈茹沒有做到的事情,都在陳慈的這間小公寓裏實現了。
每每想到這裏,瞿藻的唇角都掛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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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藻認為自己有義務去觀察一下陳慈和儲行舟的約會,因為陳慈太傻,而他又剛好沒事做。
周五一下課,他就穿著校服往新城區的一家高檔日料跑。
陳慈並沒有告訴他要在哪裏約會,但他和儲行舟約好第二天見麵,地點也是這裏。就瞿藻對儲行舟的了解,那種花孔雀開屏的調性,巴不得天天換人出入同一公共場合,以彰顯自己的魅力。
果不其然,瞿藻進入餐廳的時候,在一間被楠木隔板半包圍的卡座裏看到了他們。陳慈坐在儲行舟對麵的位置,很認真地研究菜單。
瞿藻選了他們斜對麵的卡座,中間隔著一條還算寬敞的過道,他將自己完全掩映在楠木隔板之後,隻有微微傾身時,才能看到陳慈的一小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