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冬鮮少有如此時此刻這般愣怔的時候。
他當然不是沒有聽過漂亮的調情話, 甚至正相反,他聽過太多太多了,比這含蓄亦或比這過火的, 都聽過很多。
然而聞冬卻從未有哪一刻如同現在這一刻這般,在聽到的刹那間就感覺到心髒漏跳了一拍,隨後又猛然加速,好似在胸腔內藏了一隻跳羚, 過分活躍,又震耳欲聾。
不過聞冬的愣怔隻是片刻。
下一秒,他就倏然闔了下眸, 心跳依然如擂鼓,但表麵卻並未泄露出分毫——
聞冬唇角勾了起來, 朝季凜綻放出一個堪稱昳麗的笑容,隨後他向前傾身, 緩緩靠近季凜, 視線未曾有一秒鍾離開季凜的眼眸,直至清晰看到那雙淺褐色的眸子被自己的倒影完全填滿, 聞冬的動作才暫時止住。
而同時,他的唇瓣也已無限接近季凜的薄唇, 隻需要再前進極其微小的距離,就能夠完全與之貼合。
可偏偏聞冬停住了動作,不再向前分毫, 無形的旖旎氣流刹那間在兩人狹小的縫隙間流淌開來。
“我的獵人, ”聞冬忽然開了口, 似是刻意再次這樣稱呼季凜, 他以一副略顯戲謔的口吻一字一頓問道, “你現在, 是在向我索吻嗎?”
“不,”可季凜勾了勾唇,否定得毫不猶豫,他話音裏帶出兩分近乎溫柔與虔誠的笑意,“我是在向我的小玫瑰,祈求恩賜。”
聞冬呼吸瞬間一滯,他下意識抿了下唇——
心髒跳得實在太過活躍了,他怕自己一張嘴,他那顆如跳羚一樣的心髒就會直接從喉嚨間跳出來,飛向季凜。
不過依然隻是短暫的瞬間,想要在季凜麵前保持冷靜占據掌控位的念頭深深紮根於腦海,替聞冬堪堪繃住了一根名為理智的弦,他再次閉了下眼,便強作鎮定準備就此吻下去。
然而季凜卻又忽然開了口,嗓音依然含笑溫沉:“我的小玫瑰,你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