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驚慌丟下這位不正常的病人管她索要的東西, 轉身匆匆走了。
季凜捧著那條被聞冬血液浸透的包紮帶遞到鼻尖,闔眸輕嗅了一下,向來淡然的神情中就透出兩分餮足, 像是聞到了美味獵物的大型凶獸。
隨後,他緩緩睜開眼,不緊不慢將淩亂隨意的包紮帶展平,又一絲不苟地將它疊整齊, 最後放在了自己枕側,動作中透出百般珍重,如同對待難得的珍寶。
聞冬坐在一旁看了全程, 看得他全身連骨頭縫都是酥的,胸腔內的心髒一下又一下震**不已, 每一下都像震在他的靈魂上——
或許自己骨頭裏也是個變態,聞冬如是想, 不然為什麽季凜這樣令普通人感到驚慌甚至恐怖的行為, 在自己眼裏卻會展露出極其驚人的吸引力?
半晌,聞冬抬手按在心口, 近乎是生硬轉開了話題:“季凜,你...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聞冬想起之前, 他明明是在問季凜想要殺季凜的人遭到麵具的懲戒,並不是因為沒能殺掉他,而是因為從一開始就不該殺他, 他在問季凜怎麽想。
之後竟就被季凜近乎是哄騙似的騙走了一個吻。
想到這個, 聞冬又無意識般抬起手, 手指輕輕在唇瓣上按了一下。
季凜眼底劃過一瞬含著欲望的笑意, 沒有讓聞冬察覺, 他偏開頭咳嗽了一聲, 終於談起正事:“我和你的想法一致,我不覺得...麵具的頭目會想要殺我。”
聞冬倏然抬眸看向季凜,雖然他心底早已有了這個猜測,但現在真正聽到季凜本人直接講出這句話,還是不免心神一震。
因為這句話裏的內容而震**,也因為...因為季凜竟然真的會同他坦誠而震**。
“客觀來說,”季凜淩厲指節輕輕在病**敲了敲,條理分明道,“如果麵具的頭目真的想要殺我,那麽這相當於是在對警方宣戰,但麵具已經沉寂十三年之久了,它才重出水麵不久,在這個階段就對警方宣戰,太急功近利了,不符合他們這麽好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