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約車後座, 聞冬偏頭看窗外,夜色中他的神情清冷如常,唯有耳根處一抹極其不引人注意的淡淡紅暈, 泄露了他此時的真實情緒。
一排排行道樹在眼前掠過恍若殘影,理智知道這個時候最該思考的是越來越複雜化的案情,然而聞冬的腦海中卻仿若放電影般,一遍遍回放過剛剛同季凜的那個吻。
與前一次在病房內的淺嚐輒止不同, 季凜剛剛那個吻是瘋狂的,是凶狠的,是近乎流露出發泄意味的, 是能讓人血液沸騰靈魂燃燒的。
就是那樣一個吻——
讓聞冬覺得他近乎稱得上奮不顧身地同季凜「私奔」,所等待的也不過就是一個吻。
想到這裏, 聞冬不自覺從窗外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季凜。
他一偏過頭去, 就撞進了季凜眸底。
季凜早已不知道這樣盯著他看了多久, 此時此刻,那雙原本總是情緒難辨的淺褐色眼眸中滿是不加遮掩的餮足, 仿若剛剛飽餐後的大型猛獸。
顯然,被剛剛那個吻滿足到的不隻有聞冬。
聞冬唇角不自覺挑了起來, 他薄唇微動正要說什麽,可季凜的手機卻忽然震動了起來。
季凜低頭去看,之後對聞冬低聲說了句「抱歉」, 就劃了接聽。
“喂, ”季凜低聲同那邊打招呼, “應宗。”
那邊席應宗略顯焦急的嗓音立刻通過聽筒傳了出來, 一連串向機關炮似的:“季凜, 你住院了?唐警官說你出車禍了, 究竟怎麽回事?要不要緊?”
車內太安靜了,聞冬又和季凜坐得近,因此雖然季凜沒有開免提,但聞冬還是把席應宗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聞冬無聲笑了一下,他和席應宗也算打過兩次照麵了,一次一起喝酒一次一起玩射擊,除了聞冬當時用射擊槍指著季凜的時候,這還是聞冬第一次見到席醫生這麽急躁像被唐副支隊長附體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