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被從裏麵打開, 一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身形佝僂的老婆婆站在門口,她費力仰起頭看向門外的聞冬和季凜,眯著眼辨認:“你們...找誰?”
“老奶奶您好, ”聞冬開了口,語氣溫和中透出兩分自然的尊敬,“我們是來這邊登山的,到得太早, 怕上山不夠安全,就想問一問能否在您這裏暫時歇一歇,等稍晚些再上山。”
其實這個借口是經不得推敲的, 但聞冬生了張人畜無害的臉,語氣又極其真摯, 因此老婆婆聽後根本沒細想,立刻熱情招呼道:“行, 這有什麽不行?快快請進。”
邊說她邊腳步蹣跚走到了門側, 給聞冬和季凜讓出了通路。
聞冬和季凜目不斜視,跟在老婆婆身後進到了裏麵客廳。
不過其實說是客廳, 也隻是麵積很小的一間房,甚至沒有沙發, 隻有兩張木板凳。
“坐,坐,”老婆婆指了指木板凳道, “我去給你們倒水。”
聞冬和季凜沒有拒絕, 隻是認真道了謝。
老婆婆暫時轉身離開後, 聞冬一偏頭, 就撞進了季凜的眸底。
季凜垂眸看了聞冬兩秒鍾, 唇角忽然就緩緩挑了起來。
聞冬莫名:“你笑什麽?”
“沒什麽, ”季凜搖了搖頭,語氣好似染上兩分揶揄意味,“隻是覺得我的小玫瑰,確實很尊老愛幼。”
聞冬一頓。
他立刻從季凜這句話裏,聽出了兩分更深的含義——
還記得在沈溪那個案子中,他們第一次合作,季凜曾經說過,說聞冬提起陸夢婷的時候,和看到沈溪屍體時候的眼神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悲憫。
季凜當時說很好奇聞冬究竟是曾經有過何等不同尋常的經曆,才會在這樣年輕的年紀就總會生出一種好似眾生皆苦一般的感同身受。
不過那時候的兩人還互不信任,且針鋒相對,聞冬自然不會給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