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是不是嚇到了。”
沈鯨落摩挲著謝生的手指,他的無名指上生著一顆小痣,位置微妙,像婚戒上的鑽石。
“長媳難當啊,這麽個複雜的大家庭,還敢嫁進來麽?”
澀澀又變態的老攻,冷漠毒舌的小叔子,阿斯伯格綜合征的小姑子,還有個騷氣跳脫又無厘頭的單身老爹……
把每一個單拎出來,好像都很難搞,但是加在一起,就是一個幸福完滿的家。
謝生歪頭,“我也可以娶你。”
再瞅瞅他家,把牢底坐穿的老爹,拋家棄子的後媽,臭屁黏人的弟弟,還有身患怪病聲名狼藉空有美貌的他自己。
怎麽看,都是沈鯨落比較吃虧。
到底誰嫁誰娶,兩人到底也沒討論出個結果,因為謝生到家了。
還沒等謝生說拜拜,沈鯨落特別自覺地抱著謝聽就往樓上走,“我上去坐坐。”
90年代的老樓房,年久失修,牆壁上滿是層層疊疊的小廣告,樓道裏昏暗潮濕,有一層的感應燈還壞了,這個環境比沈鯨落想的還要差。
但一踏進謝生的家,這種想法瞬間就消失了。
“你家……好有年代感啊。”
年代感不代表破舊,相反的,更像是一種用時間堆疊起來的厚重,來自曆史的厚重。
整個客廳以木質家具為主,從地板到長櫃,就連茶幾一角的雕花都十分精致複古,牆上掛著一幅用色巧妙的山水圖,旁邊則是一個小巧的八音鍾,還在賣力地滴答作響。
最讓人驚訝的就是客廳一角的置物櫃,上麵擺滿了各種不屬於這個年代的老物件,從古典雅致的青花瓷盤到繪著斷臂維納斯的珍珠首飾盒,沈鯨落甚至還看到一卷古籍殘卷,竹簡墨書的那種。
“都是我外公外婆留下的。”
謝生把謝聽抱進臥室,“一周沒打掃了,有些髒亂,你隨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