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算是和好了, 但又好像並沒有。
其後幾天方慍忙得團團轉,不是這個親友找他敘舊,就是那個親戚鬧事兒生怕遺產沒有自己的份兒, 顧醺則跟著爸爸回了別墅去,在家裏慢慢收拾行李,隻等著葬禮結束就跟著爸爸去旅行。
別墅還是那樣,有專人打掃,即便他們不在家也保持得幹幹淨淨,做飯的阿姨很喜歡做一道糖醋排骨的菜,因為顧醺跟方慍都很喜歡,於是這回顧醺爸爸來了, 阿姨也做了這麽一道菜, 喜滋滋地跟顧爸爸說顧醺喜歡吃。
從來沒有怎麽管過兒子的顧爸爸極少來別墅,他一向都覺得小醺在這裏過得應該不錯, 什麽東西隻要是方慍有的,他的小醺也會有一份,他還給小醺存了一筆錢,但似乎總覺得不夠, 隻等著旅行回來他就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繼續留在方家上班,還是自己去尋找自己人生的意義。
顧醺乖乖吃飯,期間挺想給爸爸夾菜的,但筷子在手裏動了好幾下, 最終還是沒能去夾,直到一頓飯結束了,心裏才後悔起來。
顧覆用餐的時候一直都是不怎麽愛說話的, 等吃完才想著去看看小醺一般學習的書房。
兩個孩子的書房是一個地方, 但擺了兩張桌子, 顧覆推門而入後就是一愣,隨即又無可奈何地回頭問小醺:“這些零食要不要帶上飛機?”
顧醺隻見自己書桌上堆滿了平日裏愛吃的膨化食品。
有一盒餅幹因為沒有吃完還擺在那裏散了一桌子,他自己的試卷也全部擺在方慍的桌子上,方慍的桌子上則除了試卷還有一些詞典和法律文案——阿慍似乎是對法律很感興趣。
“這……其實有試卷的那張是我的,爸爸你信嗎?”少年略略尷尬的說。
他真是覺得丟死人了,平時還常常在爸爸麵前說自己要做像爸爸一樣的金牌秘書,可到頭來竟是這樣的學習日常,卷子也不做,學習更是不好,爸爸會不會覺得他每次說的都是放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