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號一到,明楉換上自己最新的衣服。上白下黑,再加上一雙小白鞋,簡簡單單但看著幹淨清爽。
明楉住在店裏,順帶也守著店裏的東西。
下樓時,店長已經忙起來了。明楉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就被一個揉腦袋。他理了理頭發,靦腆地帶著自己的禮物出門。
八點半,明楉在學校外的車站跟方啟行他們會合。九點之前,一行人抵達了南山酒店,也就是程家旗下的五星級酒店。
十七歲的生日宴,程家按照程閆夏的意思沒有大辦,隻是在酒店弄了個小型的宴會。
明楉仰頭看了看這個十幾年後依舊名聲響當當的酒店,捏緊手上的東西跟隨楚嬌嬌進門。
“程哥不愧是程哥,一年請我們來一次。”
到了宴會廳,明楉粗粗一掃,班上的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半穿的是西裝小禮服。
“一年來一次?”明楉棕黑色的瞳孔幹淨又迷惘。
“嗯哼,去年也來了。”楚嬌嬌道,“哦,你當時不是我們十三班的,所以不知道也有可能。”
上輩子學生時代的記憶模糊不清。所以當初在班上遇到程閆夏的時候,明楉心中滿是震驚。
學校的事,在他此後十年的按部就班又陷入囹圄的生活裏,早已經被磨得看不見影子。
“走,別愣著,先去送了禮物再說。”
明楉瞧著裝潢精致的宴會大廳,愈發攥緊了手中的禮物。
他看著處在人群中央的程閆夏。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貼合著他的身形,筆挺而逸然。依舊是可望不可即。
這一刻,明楉知道了他們之間巨大的身份差距,這是橫亙在現實的東西,是他自己輕易跨不去的鴻溝。
而不像程閆夏,輕輕一撈,就撈起來他後麵最幸福的五年。
明楉忽然有些不確定。
不確定這輩子,他唯一所牽掛的到底是不是最終屬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