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楉翻個身,精神繃緊的疲累在熟悉的環境下冒了頭。他抓過另一個枕頭抱在懷裏,很快,在空調的冷風中沉睡了去。
“程閆夏同學,為啥你這麽久了才下來!難不成……”
嵇在桑後腰被裴予戳了下,他果斷接受到信號,將憋了快有半個小時的話問出來。
程閆夏靠在椅子上,西裝裏麵的襯衫被解開兩顆扣子。莫名帶著一股不羈的氣質。
“不會是……”
“吃飽了?”
“沒啊?不是沒到開席的時間嗎?”嵇在桑老老實實答。
“哦,我還以為你倆撐著了。”程閆夏閉目靠著椅背。
“下麵不好玩,我們去你那個房間玩遊戲怎麽樣?”裴予放下手上他媽媽剛剛找來遞給他的果汁,提議道。
“這個好!”
“你們去吧,我還要招呼客人。”
“哪兒用得著你招呼,他們這麽大了,能自己玩兒。”嵇在桑作勢要拉程閆夏。
程閆夏略帶嫌棄地撤開手:“看來你倆是要留下來幫我。”
他站起身:“那走吧,我爸剛剛叫我去他們那邊……”
“嘿嘿,不去!走走走,老裴,咱上樓玩兒。”
程閆夏嗤笑一聲,將房卡拋給他倆:“別走錯了。”
——
初秋,陽光不似七八月分那麽熱烈。高樓外的午陽落在室內,像灑了碎金進來,給臥室裏增添了一抹暖色。
被窩裏,蜷縮起來的鼓包微微挪動,像背著厚重的殼子。明楉掙紮了好久,終於從被角伸出一隻胳膊。
暖白色的,像精心燒製的白瓷,暈著朦朧而溫柔的光。在窗前的光斑中,顯出幾分透明的質感。
明楉手心被烘著有點暖。五指抓握,開得有些低的空調被掌心的暖意隔開。
明楉昏昏沉沉想:是不是又到了下雪天?
下雪天好啊。
那時候,老公會將他全身罩在厚實的衣服裏,然後輕輕揣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