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雖然心有抗拒,但我也隻能和他一起湊合著那一鍋顏色迷幻的蘑菇湯對付了晚飯。或許是看見我望著碗裏那堆不知道是野菜還是野草的東西表情過於複雜,或許是他終於也嚐了一口自己的傑作,實踐出真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滿臉真誠地說:“難喝總比餓死強。”
我咬牙看了一眼他端著碗的手,誰能想到這家夥出現的時候一副風塵仆仆的樣子,實際上那雙修長白皙的手看上去卻比那些淑女小姐們還要嬌生慣養?
……但是說來慚愧,在做飯上同樣一竅不通的我並沒有什麽立場去嘲笑他,我隻好一邊自我催眠:“至少能配魔藥的魔法師不會摘錯毒蘑菇”,一邊一口氣喝完了碗裏的湯。
等我放下碗的時候,卻看見他坐在我的床邊,碗裏的湯隻淺淺抿了一口。
“太難喝了。”注意到我的目光,他語氣很委屈地說。
我放碗的動作默默頓了一下:“難喝總比餓死強。”
我真誠地搬出了剛才他的那套說辭。
維安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沒關係,像我這種人,喝露水就足夠了。”
什麽人啊還花仙子……這人難道還以為自己活在童話故事裏頭嗎……
我在心中默默地想,叫花孔雀還差不多,滿嘴胡言雙重標準,就會到處亂開屏——真的是越想越覺得這個人不靠譜!
我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的決定了。
沒想到,直到夜色籠罩了整間森林小屋,維安真的依舊什麽也沒吃,施施然離開了木屋,說是要去準備上課的魔法材料。
不知道為什麽,他一出門,原本顯得有些雜亂擁擠的小屋,忽然顯得有些空****,我低頭盯著他給我的書發了一會呆,總覺得渾身不對勁,終於忍不住放下它,走到門邊,輕輕地推了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