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蟬鳴墜入秋雨的綿柔,燥熱隨著第一片楓葉的落下而退下舞台。日出東升日暮西落。
生活在平淡與重複中度過,時而獲得小小的喜悅,時而是淡淡的溫馨。枯敗幹涸的軀殼,化為零泥的貢獻,轉季的時間段,醫院消毒水總是更令人印象深刻。
阮聽時感冒了。
周一早上,鬱桉臨走上班前,見阮聽時臥室房間門遲遲沒有動靜。
以為對方睡過了頭,這可不一點都不像對方的作風。
出於保險起見,鬱桉去敲了敲阮聽時的房間門。阮聽時精神不振,眼角潮紅,看樣子身體不太舒服。
燒到了三十九度,昨天明明都好好的,許是昨晚睡覺被子沒蓋好,著了涼。
有點擔心她一個人,鬱桉說要不要請假帶她去醫院。
阮聽時眼眸潤潤的看著她。
鬱桉立馬說道:“我可不是找借口不去上班才請假的,我向來積極向上敬業刻苦努力,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請假的。”
看她一副急於撇清自己的模樣,阮聽時唇角終於夾了點笑,聲音卻有氣無力:“我自己去醫院就好。”
“哦哦,那我去上班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阮聽時點點頭,轉身去倒熱水,先喝一口緩緩,手沒力氣,沒拿穩,杯子摔在了地上。
此時的鬱桉在玄關處換好鞋,正想開門出去,就聽到這聲動靜。
她又脫了鞋進去,見阮聽時這般虛弱,萬一在半路暈倒,後果不堪設想。
因而不甚放心:
“要不還是我請假陪你去?”
這次,阮聽時點頭應了好。
醫院裏。
阮聽時在打點滴,鬱桉在一旁陪她。
裏麵坐著的基本都是成年人或者十幾歲的學生,生病了沒什麽活力,空氣都是焉焉的,偶爾有幾句輕聲低語,和掛在上方電視的聲音在響,以及走廊外霹靂乓啷各種雜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