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從醫院回到家。
燒是退下來了。
阮聽時麵容看起來潤色不少,不複早上的憔悴,喉嚨沒好,說話聲音還是有點沙啞。
中午,鬱桉在醫院點了外賣吃。
但阮聽時沒吃,早上到下午的進食就隻有一些白粥。
因而,鬱桉打算給她下一點麵條。
她每次煮東西都容易放得很鹹,所以這次煮給對方吃,特別小心的去衡量鹽的份量,背影專注而認真。
阮聽時回到家,第一時間從書房拿到筆記本電腦,放在腿上,於沙發上坐著。
手指忙碌半晌,停頓,扭頭,去看廚房的身影,目光經過短暫的沉吟,而後把電腦放到了桌上,站起想走過去,鬱桉已經煮好麵條,裝在一個碗裏,給她端了過來。
“麻煩你了。”阮聽時看著麵條,完全就是按照她清淡的口味煮出來的,白色的麵條裏隻飄著幾根青菜。
鬱桉笑笑:“不麻煩。”
因為阮聽時在醫院跟她開的玩笑,所以她在“不麻煩”後麵,心裏自行接上了一句:這是媽媽對你的愛。
但她沒敢真開這樣一句玩笑。
阮聽時眸光凝聚在她臉上。
對方笑起來臉頰有很淺很淺的梨渦,淺到不注意看完全可以忽視掉。
——她是在醫院打點滴時發現的。
醫院裏鬱桉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她真靠了,閉目養神,卻沒真睡著。
旁邊老奶奶無聊,總喜歡和鬱桉搭話,鬱桉說話時眼尾常常往下彎,呈好看的月牙兒,就跟對方鬢邊的幾綹自然卷的發絲一樣。
她靠在對方肩膀上輕掀起眼皮,近距離觀察到鬱桉臉頰上小小的漩渦。
記憶中恍然想起,鬱桉小時候好像真的有很明顯的梨渦的。
長大後,變淡了,但她還是發現了。
麵條不鹹不淡,鬱桉廚藝有所長進,至少能拿捏得準調料的份量。阮聽時讓她回房間休息,畢竟鬱桉在醫院照顧了她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