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綠燈杆與相隔不遠的路燈並肩立著,混織交雜得越發明亮奪目。
車窗原本是開了一半,鬱桉考慮到阮聽時,便隻在上麵留了一小條縫隙。
夜風微涼,將她頭頂上的幾綹發絲往側邊吹起。
鬱桉輕輕一笑,摻雜著風在耳邊經過的聲音:“這樣算是在搞副業麽?”
公司沒明令禁止員工不能搞副業,但搞副業光明正大說出來讓公司知道總歸是不太好的,因為公司會覺得你一心二用,沒把全部精力都放到本公司的發展,資本是這樣的。
在她未曾察覺到的地方,她和阮聽時的關係竟真的發展到可以像朋友一樣,聊這些話題的地步了。
阮聽時聲音淡淡:“又沒人知道。”
這話聽著,有一種偷偷摸摸的,感知上的刺激。
心情是奇怪的東西,當下是美妙的,卻不知來源。
“你不是?”
“除了我。”
鬱桉眉眼始終彎著,目視著前方,吟吟道:“好啊,我這便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對方這個“先得月”,含義到底是廣了些。
不同於阮聽時開玩笑都是認真的氣質,鬱桉無論說什麽,都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在認真還是沒認真,目光是一種和煦的柔,平鋪下來的一層,均勻淺薄。
話題是阮聽時帶起的,同樣是她轉開的,她問:“你累嗎?”
鬱桉沒懂:“你是指什麽?”
“上班累不累?”
對方舒展了下手臂:“當然累,上班哪有不累的。”
不累便不叫上班了。
阮聽時開口:“我帶你去放鬆。”
“哦?”鬱桉感到新奇。
在她目前的認知裏,是不曾見到過阮聽時平常有什麽娛樂活動的。
品嚐美食對於阮聽時來說應該不算是娛樂方式,因為她根本就不喜歡吃東西,若非是一日三餐,人體需要補充能量,不然沒法工作,她或許真可以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