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即將關閉,宋禮卿收回仰望良久的目光,轉身準備離去,卻正好和別人撞了個滿懷,那人哎喲一聲,一塊牙笏掉落在地上。
衝撞間,宋禮卿被牙笏劃了一下手背。
“抱歉。”
宋禮卿低著頭致歉,然後撿起了牙笏,雙手呈還給人家。
“什麽狗東西不長眼?!這幸虧不是在殿前,否則治你個大不敬之罪!”
那人惱怒地罵了一句,從地上爬起來,撿起烏紗帽蓋上。
宋禮卿定睛一看,才認出他是和他同屆的一甲進士兩位,狀元榜眼年紀大宋禮卿十幾歲,二人關係一向和睦,來往同行。
“哦……我道是哪個不長眼的,原來是探花郎。”
狀元郎一看是宋禮卿,怒氣稍減,擠出點笑容,隻是這裏頭笑意少,譏誚多。
“兄長。”榜眼糾正他,“人家現在已經是皇太子妃了,早已飛上枝頭變鳳凰,和咱們二人雲泥之別啦!”
“哦是是。”狀元裝腔作勢地拱手道,“給皇太子妃問安了。”
“二位大人好。”
宋禮卿端端正正回了個禮,這二位被皇帝授職五品,正是朝中新貴,行事高調些,瞧不起自己也正常。
宋禮卿無意和他們攀比,隻說道:“二位大人朝務忙碌,我就不耽擱二位的時間了。”
“哎!”狀元叫住他道,“探花郎……哦不是,皇太子妃,咱們好歹有同在一張皇榜的情分,好幾日不見我等還想和你敘敘舊,難不成皇太子妃一飛衝天,就瞧不上我們這些區區五品小官了?”
“您如今是金尊玉貴,可何必和我們疏離至此呢……”榜眼也添油加醋。
宋禮卿和這倆人根本不熟,除了授職那天有過一麵之緣,再也沒打過交道。
“我看二位滿麵春風,想必新入職是得心應手,那祝賀二位往後一帆風順,官場一片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