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禮卿情緒激動,又受寒風一吹,劇烈咳嗽起來,直到咳得喉頭有黏糊糊的腥味。
君麒玉走上前拍撫他的背,宋禮卿將他的手打開。
“別碰我。”
宋禮卿無力地跌坐在沙地裏,他躺下來,寒冷侵蝕著他的身體,耳邊刮過呼嘯的風沙,他現在有氣無力的樣子,能去恨誰呢?
“禮卿……”
君麒玉將他抱起來,靠著汗血馬的腹部,自己也在他身邊坐下來。
他掰下一小塊饢餅,送到宋禮卿的唇邊,宋禮卿扭頭不吃。
“你要留著力氣恨我,不能不吃東西。”君麒玉柔聲說道。
宋禮卿沒有張嘴。
君麒玉隻好又說道:“你要是這樣,我就嘴對嘴喂你。”
宋禮卿神吸了一口氣,這事君麒玉做得出來。
宋禮卿就著水主動吃下饢餅,免得君麒玉又胡來。
“這樣才對。”
君麒玉看著他吃完,咽了一口口水。
事實上,這已經是他們所剩無幾的幹糧和水。
他是存了孤注一擲的心情進入的大漠,穿過這片沙漠便是天山,西域諸國百姓信奉的神山,他已經查到了,上一次找到血蓯蓉的地方就是神山腳下。
以他對西域的了解,大概兩日他們就能抵達神山,食物和水剛好足夠宋禮卿吃,自己餓個兩日沒問題。
到了神山下的思璃牧湖,那裏水草豐茂,他可以去獵野物。
宋禮卿填了一下肚子,他現在的精力支撐不了如此奔波,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君麒玉躺下來,讓宋禮卿藏進他懷裏,用披風禦寒,兩個人依偎著汗血馬入睡。
大漠的夜晚,雖然沒有飄雪冰凍,但是透骨的冷,風比刀子還鋒利,君麒玉每隔一個時辰就添一次幹柴,如此才熬過漫漫長夜。
翌日,宋禮卿聽到人聲和鈴鐺聲,他下意識爬起來,卻被君麒玉摁倒,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