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期過後,迎來了炎熱暑日。
靈稚的這處洞府雖然陰涼,時日一久,身子總會悶出汗。
距離蕭猊中毒醒後,已經過去十二日。
蕭猊在石壁上刻畫下來的“正”,加之昏睡的日子,已有十五。
整整十五日,數起來短暫,卻也漫長。
山中無歲月,蕭猊困在洞府之內,外間於他而言,似乎隨之隔絕。
他拿起木柴在地上看似隨意的描摹,心內卻將一部分人名過了一遍。
吱哇吱哇的蟬聲聒噪地懸在洞外,蕭猊放下木柴,似有若無的發出歎息。
歎息甫一落下,洞外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小藥人清脆的聲音飄著揚著**了進來。
“君遷~~”
靈稚懷裏抱了一大兜新鮮的野山梨,他回來時就嚐過一個。
剛進洞,靈稚迫不及待地把最大的一個野山梨塞到蕭猊掌心。
“山後結了好多梨,個頭飽滿汁水充沛,你快嚐嚐。”
靈稚欣喜道:“我都洗過了。”
蕭猊低頭淺嚐一口,靈稚雙手捧臉,清淩淩的眸子笑彎彎的。
“好吃嗎?”
蕭猊頷首,眉眼幾分溫柔流露:“味道很甜。”
蕭猊受傷以後人清減了許多,俊美深邃的眉目愈發淩厲,偶爾靜靜看人具有攝人心魄的威儀。
靈稚彼時還不明白這種皇權威壓,偶然碰到,隻會縮縮脖子,膽怯而好奇的關懷:“君遷,你怎麽啦?”
蕭猊麵含淡笑:“無事。”
今日蕭猊卻有事了。
別看蕭猊成日坐在洞內跟個儀態清雅的神仙似的,暑熱時節一連幾日過,身子到底悶出汗來。
再經**在山穀的風一吹,再如何神仙般的人,都免不得帶些汗息。
蕭猊告訴小藥人自己想簡單擦身,洞內沒有沐浴的條件,用清水盥洗勉強度過。
靈稚時常因為貪圖涼快在山後的泉澗下洗濯,他把涼涼的手貼在男人手背,笑嗬嗬的:“我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