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燃起的一簇火幽暗,並不明亮。
恰是這樣的環境,讓蕭猊看起來稍有幾分朦朧旖旎。
他沒有避諱小藥人悄悄打量的視線,背過身神色如常的將小藥人和山民們換來的衣袍穿下。
即便目不能視,修長分明的手指依然有條不紊地穿係衣帶。
樸素粗舊的衣袍穿在男人身上,掩不去他的清容修姿,儀態優雅從容,烏發散在背後猶如綢緞。
靈稚看得呆了一瞬,猶猶豫豫移開視線,麵頰紅撲撲的,頃刻間又悄悄轉回去。
他抿緊的唇禁不住翹起,手心貼在臉蛋上拍了拍。
靈稚下山半日,自己吃些草葉果子就能填飽肚子,蕭君遷就不一樣了。
而且蕭君遷是他撿回來的人,生得那樣好看,靈稚看著心生雀躍,不願怠慢了對方。
他動作輕快地從竹筐取出食物,每取一樣都要和蕭君遷說。
“這是土豆,土豆要怎麽煮呢?”
“村民給的豬肉,切了一塊給我。”
“村民還給我母雞剛孵出來的雞蛋,上山前摸在手裏都是溫的。”
除此以外,村民還給靈稚幾罐油鹽辣椒,他悄然揭開辣椒罐子,輕嗅,立刻捂嘴連打幾個噴嚏。
靈稚轉到素衣清貴的男人身旁坐下,幽暗的火光不及他眸子閃亮,宛若兩顆晶瑩剔透的玉石。
“蕭君遷,這些怎麽辦?”
在洞內休養的時日,蕭猊沒吃過一頓好的,每日都跟著小藥人吃草吃素。
此刻聽聞有些葷腥,體內的力氣似乎回複幾許。
靈稚笑不合嘴的把換來的新鮮糧食堆放在石塊上,寬大的袖子掃了掃,有罐子落了地。
蕭猊猜測應當是油鹽罐子落了地,小藥人連油鹽罐子都不會扶,洗手作羹怕是勉強他。
靈稚滿腔熱情,捧起一個巴掌大的土豆,放在男人掌心讓對方摸了摸。
他輕聲道:“村民說要將土豆削皮切塊,和肉放在鍋內燉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