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用的是相當嫻熟的法語,他的發音甚至比子爵夫人花了大價錢為我從巴黎請來的法語老師更純正,一瞬間讓我以為我不是在萬裏之外的殖民地,而是又回到了路德維希斯。
“尊敬的大人,我是符騰堡公國大公庇佑下的路德維希·弗朗凱蒙·埃德蒙子爵,隻是因為我在信中向您陳述的種種不幸的原因來到了這裏,從而被迫進入了您的領地。我相信一位高貴慷慨的主人會對另一位貴族所遭受的苦難心存憐憫,所以我真誠地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諒解並且祈求您的幫助。”
從我說出自己的名字起,伯爵就嗤笑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後仰靠在了椅背上。
他的行為已經直接表明了態度,就像是要附和他們的主人一般,侍從群裏開始傳出低低的議論和嗤笑,漸漸地,這聲音越來越大,已經到了不能忽視的地步了。
我被迫停止了所有的長篇大論,在那些肆無忌憚打量的帶刺一般的目光裏,我就像一隻被人圍觀的耍把戲的猴子。生平第一次,我明白了一種叫做“恥辱“的感受。
“大人,您的侍從未免對一位貴族太過於無禮,恕我直言,過度的縱容有損於貴族的風範。”
伯爵懶洋洋地抬起了手,突然之間,那些諷刺與嘲笑的聲音就這麽消失了。
整個花廳,隻聽到伯爵的聲音在回**。
他屈起了第一個手指。
“第一,一個英格蘭的中校。”
第二個手指。
“第二,在未經我的同意下,非法侵入我的領地。”
第三個手指。
“第三,我的領地裏隻有兩種人,我,奴隸。”
他故意將語速放得很慢,藍色的眼睛裏,透著毫不掩飾的,**裸的惡意。
“根據領主法令,非法進入領地的人,我有權將其處死、索要贖金或者變為奴隸,不管是哪一種,你都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利。所以,這裏沒有第二個貴族,你一直搞錯了你自己的身份,路德維希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