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裏裹著一抹濕氣,李寄走出樓道,和風撞了個滿懷。
梁鍍見他下來之後就掐滅了煙,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到讓李寄猜不到他在想什麽。
李寄也沒心思猜。
他走到機車旁,短暫欣賞了一秒車身,也沒敢抬眼看梁鍍,開口時聲音又啞又悶:“去兜會兒風吧。”
他下來的太倉促,沒有整理好著裝,褲子有明顯被**過的褶皺,脖子上有道掐痕,嘴唇血塊凝結,整個人透露著一股十分刺眼的剛被狠狠玩弄過的痕跡。
梁鍍沒見過他這副模樣,狼狽,頹靡,又帶著那麽點說不上來的感覺。
梁鍍淡然收回眼,不想對此評判什麽,長腿一跨上車,等李寄跟著騎上後座之後,他從車把上拿下唯一的頭盔,轉頭遞給李寄,說:“戴好。”
李寄搖頭:“想吹風。”
梁鍍語氣未變:“我開得快,一會你喘不上氣。”
“那你慢點開。”李寄說。
梁鍍深吸一口氣,壓製住要跟他講道理的衝動,沉默著掰過他腦袋,把頭盔安安穩穩扣在他了頭上。
眼睛那處有塊可以打開的格擋,李寄提上去,露出倆眼說:“很悶。”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梁鍍,好認真一副表情,梁鍍簡直有種胸悶氣短的憋屈感,不想搭理他了,轉身趴伏下去,虛晃著轉動了一下車把,提醒他抓穩。
李寄毫不猶豫地抱住他的腰,機車發動,嗡鳴聲在耳邊響起,梁鍍以最平穩的速度開了出去。
涼風絲絲縷縷撲麵而來,李寄露在外麵的雙眼被刺激得眯起來,盡管戴著頭盔,他還是有一點點空氣阻斷的不適,他目前看不見梁鍍的正臉,但胳膊底下的腰腹勁瘦有力,並沒有半點呼吸不暢的起伏感。
他想起薑恩遇說梁鍍來曆不凡,一看就是走過很多地方,經曆過很多事的人,腦海中禁不住浮現出一副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