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小貓死了一隻,可能是貓傳腹。
李寄將小貓的屍體輕輕放入了紙箱裏,然後埋葬到路邊的一顆柳樹下,他在凸起的土壤堆上放了一盒貓罐頭,思索過後,又插上了兩根貓條。
從把這些小生命帶回地下室開始,便幾乎很少讓它們曬過太陽,如今重回豔陽之下,迎著秋風和楊柳落葉,便安心睡去吧。
李寄轉身回了地下室,給屋內每個角落都消了一遍毒,另外幾隻存活的小貓也並不精神,一遍又一遍地微弱哀嚎,祈求李寄送它們去醫院。
李寄看了一眼正在給傷口換藥的梁鍍,大體估算了一下,費用。
寵物醫院要價很高,傳腹病毒一旦變異便具有傳染性,可能每一隻小貓都要隔離治療,零零散散的費用加起來不說十萬,兩三萬肯定逃不了。
他從同居開始沒有花過梁鍍一分錢,除了吃住行蹭他的以外,其餘生活費用照舊自掏腰包,他知道梁鍍有錢,且可能存款驚人,但或許更應該留給父母,而不是花在一些可有可無的小生命上。
畢竟梁鍍並不是做慈善的。
李寄不知該如何開口,一邊沉默著繼續拖地,一邊思考要不要向經理提前預支下個月的工資。
就在他思緒飛到天外的時候,梁鍍的手機響了。
梁鍍沒有著急,不緊不慢地給自己纏好繃帶,接聽電話後喂了一聲。
“你有空過來一趟嗎。”梁母聲音聽上去有些凝重:“我這裏.....有個人在等你。”
梁鍍問:“誰啊。”
“一個穿西裝的小夥子,好像是.....你朋友的哥哥。”
梁鍍“蹭”一下站起來,不小心打翻了消毒液和酒精,紗布滾落到地上散開一片白,他低罵了句,大步走進車庫,直接騎上功率最大速度最快的那一輛,沒有跟李寄說任何一句話,便火急火燎地往外衝。
李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反應迅速地跟著騎上另一輛機車,緊跟在他身後追上去,梁鍍百年難得一回地戴上了頭盔,以亡命之速俯身穿梭在車流裏,他從來沒開得如此不計後果過,李寄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加快車速跟緊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