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瑉疼得說不出話,用指骨輕輕蹭了一下嘴上的傷,倒吸一口涼氣。
兩個人鬧出的動靜不小,書房的門被人敲了兩聲,有傭人問:“怎麽了?”
李寄朝門外喊了一聲:“你們李總受傷了。”
傭人立刻關切著問了好幾句,李寄走到門邊打開,兩個女傭人衝進來,看清屋內的狼藉之後愣了一秒種。
這倆人到底是什麽關係?
李瑉緩慢地直起腰來,眼神複雜地朝李寄飛過去一刀,拳頭緊緊攥起又鬆開,腦袋一陣痛。
傭人過來詢問他,他也沒有說話,深深看了李寄一眼,一聲不吭地離開了書房。
兩個人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李寄午睡前,掏出了那部向路人借來的手機。
幾十個未接電話打進來,興許是原主人的朋友,李寄把這些電話都屏蔽掉,按照記憶中薑恩遇的號碼撥了過去。
薑恩遇沒有接,而是發來一則短信:打字說。
李寄轉了個身趴在**,一個字一個字開始敲,他不太習慣這部手機,打起字來有點慢,半晌終於發出去兩個字:梁鍍。
他好想梁鍍。
薑恩遇那邊靜默片刻,給他發來一張照片。
重症監護裏,梁鍍剛剛脫離危險,胸口敞開,傳導器夾在手腳腕上,正在做心電圖。
他剛上完藥的傷口不再有紗布遮擋,就這樣暴露在李寄眼前,像蜈蚣一樣攀爬肌膚的各個角落,裂痕滲血,還有黃色的結痂。
他就躺在那,不用說一句話,睜開一個眼神。
就已經足以讓李寄咽喉發哽。
李寄許久沒有回應,薑恩遇發來一個“抱抱”的安慰表情。
李寄慢慢打字說:書房沒有保密櫃。
薑恩遇:他的臥室。
李寄感到一絲疲倦,刪除聊天記錄,關閉手機,躺在了**。
莊園的大床很軟,被子的布料也是頂級鵝絨,李寄一整夜沒休息,本該在這份溫軟裏沉沉睡去,但遲遲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