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寄忘了後來李瑉是什麽時候趕到的,他那輛豪華卡宴破損得不成樣子,隻因為路人一句調戲,就輕易使李瑉回到過去的狀態。
李寄有感受到他在極力克製內心的瘋癲和偏執,竭盡所能向自己呈現出最溫柔的那一麵,因為回去的路上李瑉自己抽根煙平靜了會兒,便轉過頭問他回家想吃什麽。
李寄一路無言,回家時收到了薑恩遇發來的短信。
他告訴他,梁鍍醒了。
他醒的時間並不持久,睜開眼看了一看空****的病房,便又沉沉睡去。
李寄捏著手機的手指愈發泛白,懸空在屏幕上方,千言萬語,最後化成一個簡短的“嗯”。
梁鍍醒了,那就意味著他必須加快進度,以防梁鍍殺進莊園作出什麽出格的事。
李寄在想,怎樣能克製住和李瑉有身體接觸時,自己所翻湧上來的本能嘔吐和眩暈感。
李瑉回家之後洗了個澡,腰間隻係著一條浴巾,他身上沒有梁鍍那麽多縱橫交錯的疤,每一寸皮膚都白淨細膩,李寄坐在床尾遠遠看著他,想不明白外表這麽美好的人,為何內心會如此腐爛。
李瑉從鏡子的倒映裏發覺李寄在看自己,關閉吹風機問:“怎麽?”
“好了麽,”李寄收回目光:“我要洗澡了。”
“馬上。”李瑉淡淡地說:“不介意的話你可以現在進來。”
“介....”
李寄沉默了下:“好。”
他脫掉上衣,隻穿一件短褲走進浴室,浴缸裏還有李瑉泡澡過後的水,玫瑰花瓣和香皂泡沫靜靜**漾著,李寄把水放掉之後又蓄滿了新的一缸,他看著徐徐升起的水漫過水位線,思緒回到過去,想起自己生日那天的慘況。
也是在這樣一個香氣氤氳的環境裏,他以死抵抗,用一捧血換取了自己回到梁鍍身邊。
吹風機的聲音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李瑉望著他出神的表情,看了一眼浴缸,提醒:“快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