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手被涼意裹挾,凍僵了。轟鳴漸小,機車上的少年不肯下車,好不容易得了喜歡的玩具怎麽能一圈就結束。
周時煦長腿一邁跨下來,摘了兩人的頭盔扣在後視鏡。不給少年拒絕的機會,愣生生將人從 車上抱下來。
祁玉兩隻腳處於懸空狀態,仰著頭看他,眨了眨眼睛力理據爭:“哥哥,真的最後一圈。”
“真的假的都不行。”
“哥哥…”祁玉討好得又親又蹭。機車飛馳的刺激還沒平息,戛然而止之時意猶未盡的後勁更大,他甚至有點不甘心。車不便宜,應該物超所值,物盡其用才對!
周時煦把人放下來,搓了搓他冰涼涼的手,牽手往矮坡上走,“再來幾圈就晚了。”
“那見完哥哥再來。”
“看我心情。”
祁玉嬉皮笑臉和他並肩走,周時煦這麽說等同於答應了。
一路上來能聽到蛐蛐叫,一陣一陣的,穿過小竹林就是周則風的住處。
隱匿於城市山林,偏宋代的古建築,屋頂歪歪長了一棵不知幾百年的老樹,讓風吹得沙沙響。透過光,祁玉看到了雕花窗和雕花的幾扇門。
亮堂的庭院站了一個正在澆花的人,墨發過了腰,規規矩矩用簪子別了一半在腦後。
也是長發。
祁玉見過能完美駕馭長發的男人不多,上一個是斯布林,再就是這個周則風。燈光原因,他甚至覺得周則風比斯布林還略勝一籌。
斯布林可是D國有名的貌美又多金啊。
這人身上散發的氣質偏清冷,脫離了世俗一般。一身米白色居家服,因為在澆花,寬大的袖子卷起來些,皮膚很白。
祁玉不知要怎麽形容自己看到的,這個人光是側顏就很美。難怪他和周時煦說喜歡漂亮的,周時煦偏不許,這不是歪打正著嗎?
淺棕色的棧道底下其實養了一池荷花,祁玉站在原地,不知想到了什麽沒敢再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