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穀零拒絕去分析這個奇異的夢所傳遞出的信息。
潛意識這種東西是很微妙的, 或許會有指出真實情況的時候,但是也會根據日常經曆而扭曲記憶,所以他會夢到那個夢, 隻不過是因為今天正好經受了火焰的試驗, 因為太有衝擊力打開新的大門了,所以夢有所思。
而至於尊尼獲加尚未說出的話……降穀零很難承認,在日常的相處之中, 他或許已經被尊尼獲加所“腐蝕”了。
不然的話, 怎麽會期待尊尼獲加會是和他一樣的人呢?
這不可能。
可是尊尼獲加……
他捧著尊尼獲加遞給他的柚子水蹲在沙發上,肩上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像是隻兔子一樣在房間內竄來竄去的棕發青年披了個毯子,讓他微妙地有種自己是剛從什麽受災現場出來的錯覺。
麵前的茶幾上還有一杯子衝劑和藥, 尊尼獲加又扒拉出來個什麽糖漿, 給他塞進了手裏。
緩慢地打開了自己啟動模式的青年低下頭,【兒童專用】四個字映入眼簾。
他抬起眼, 控訴地盯著棕發青年。
“哈、哈哈。”對方像是也知道給他這東西很理虧的樣子,訕笑著撓了撓頭發, “不知道為什麽, 家裏現在隻有這東西呢。”
看起來也是有些困擾的模樣。
而降穀零敏銳地捕捉到了對方使用的並非是“安全屋”,而是“家”的詞匯。
尊尼獲加會把這裏看作是“家”嗎?
他想起那個郵輪上的黑發青年,被叫做“瘋狗”也甘之如飴, 甚至會挑釁地反問“我是Boss的狗你是嗎”。
那就是尊尼獲加挑選的“家人”嗎?
不是瘋狗, 而是家人——是對於意大利的Mafia來說,有著獨特地位的家人。
他垂下眼,撥弄著自己的手指, 陷入短暫的沉思。
尊尼獲加見他這幅模樣也有些無措, 但他好歹是曾經照顧過生病的幼弟們的家夥, 嫻熟地翻找出各種藥品和退燒貼不說, 還能感同身受地找到對方難受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