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有些心軟。
金毛的獵犬趴在他的肩上, 看不清表情,隻聽聲音的話,是脆弱又依賴的。
如果說對方隻是組織的代號成員波本的話, 他或許還沒這麽多愁善感, 可是他不是。
金發的青年是他在日本公安的後輩,是原本應當有著輝煌而遠大前途的青年人,現今卻陷入在黑泥之中。
他忍不住抬起手, 摸了摸對方的金毛。
“是嗎?”他說道。
大概是後輩的某種計劃吧。
通過虛弱時刻的示弱來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 等他清醒之後就能假裝忘記了這時候的相處,但是兩個人的關係怎麽都會更進一步。
接觸、相處、信賴、親密,後輩在警校時期的功課想來定然是很好的, 不然不會有這種步步為營的計劃, 就算是自己還在猶豫著什麽,也能及時改變態度, 將劣勢化為優勢。
那麽……要誇誇他嗎?
猶豫的時候,降穀零也在猶豫。
金發的青年聽見了他的回答, 十分明顯地遲疑了一下。
他大概是在思考, 發熱的大腦不僅是作為波本,也同時要作為降穀零進行思考,理所當然地造成延遲與宕機。
“嗯, 是的。”半晌, 他慢吞吞地回答,“Boss……感覺像是在雲的那端的人。”
他想,就算是作為敵人也好, 但是, 總是想要靠近卻總覺得間隔著什麽的。
“總覺得, 我也好, 蘇格蘭和萊依也好,就算是意大利那邊的瘋狗,對您來說是不是都是無足輕重的呢?”
像是小孩子一樣的話。
於是沢田綱吉愛憐地垂下了眼。
“是嗎?你是這樣覺得的嗎?”他溫和地順著金發,像是在擼家裏那群小動物,對著年輕的後輩生出關愛之情,“但是,我覺得對於我來說,波本是很重要的哦。”
或者說,不論是誰,就算是注定作為對立麵的琴酒,對他而言都是十分珍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