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明遠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來。
對麵的神情卻馬上柔和了, 攥住明遠領口的手頓時鬆了,鐵拳也鬆了回來,還作勢在明遠肩頭撣了撣, 拍了拍。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也隨即收了傲氣, 帶上了幾分歉疚的笑容。
“師中,你怎麽不早說!”
來人回頭責備慢慢踱到明遠身邊的種師中。
種師中則衝兄長翻了個白眼, 說:“是不是又以為我被拍花的拐去了?阿兄, 我說了多少次, 我是個大人啦!”
明遠眼見著這個小豆丁模樣的少年一本正經地說自己是個大人, 也覺得有點好玩。
來人伸手撓撓後腦,訕訕地說:“可這裏是府城啊……”
大城市裏, 治安問題總是會多一點。
眼看著誤會終於說開,來人轉向明遠, 拱手致意:“在下種建中,草字彝叔,也是橫渠門下,小師弟, 誤會了你, 還請見諒。”
明遠:嗬嗬。
他一麵通名還禮, 一麵冷笑著開口奚落。
“原來橫渠先生門下,也有像種師兄這樣莽撞的人。”
明遠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隻是他通常都會避免與他人起正麵衝突,隻有在極其看不慣的時候才會將對方刻薄奚落一番,就像當初對待曾子幸時那樣。
這次他卻遭了無妄之災, 莫名其妙被人欺負到頭上來了。
他這要是還不懟回去他就不姓明。
再說了, 以明遠有限的曆史知識, 他卻從來沒聽說過種建中這個名號,因此料定了種建中是個籍籍無名的小人物,不懟白不懟。
種建中原本有些心虛,被明遠這樣一懟,反而理直氣壯了。
隻見他直起身,低頭看了看自己握成一枚鐵拳的右手,也冷笑著說:“原來橫渠門下,也有像明師弟這樣嬌弱的人。”
明遠雙眼頓時發直:還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他……嬌弱?!
是的,他現在這具身體確實不算強壯,但這多半是因為原主,家庭條件有限,營養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