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觀星自宮這件事情發生之前,池霽月以為再也沒有什麽事情能夠讓一潭死水的心湖在生出波瀾。
可是衛觀星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她,不僅僅是興起波瀾,還能讓“死水”盡數蒸發。
衛觀星的自我處理是不成功的,像她這樣的病人醫院也碰得多了,通過手術直接徹底地摘除了那副器官。然而腺體仍舊存在,這就意味著那具備著alpha掠奪性的信息素不消,她還是一個alpha——不過是殘疾的。
就像過去衛觀星犯了什麽事情衛家兩位都沒有出現一樣,這次也是一筆錢到賬,衛觀星的親爹媽連多問一句的心思都沒有,仿佛這個人並非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在這一點上,池霽月與衛觀星有同病相憐的感慨,但是在看到衛觀星那張臉時又很快打消了——
不,衛觀星應該要比她好上一些。她的父母雖然不關心她的生活,但是從來不會忘了給衛觀星擦屁股,而她的父母呢?將她當作一件貨物一樣賤賣。
也是,她從來都不算是池家人,她的成長就不在池家,而是在鄉下。
真正的池家小姐隻有池明珠。
池霽月從來不是一個賢良淑德的Omega,她沒辦法讓自己像大多數人那樣委屈過活。
手術後的衛觀星還在沉睡,她慢條斯理地拿著刀削蘋果,態度一絲不苟,仿佛手底下是她珍愛的玉雕。
托那顆強大心髒的福,那蒙在眼前的血腥陰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隱秘的痛快,縱然她不清楚衛觀星發瘋的原因,但還是忍不住要鼓掌叫好。
這就意味著她不用再為自己的貞操而擔心。
她原本是要打算離婚的,因為衛觀星的眸光變得她越來越不能夠忍受,那剔骨一樣的視線仿佛要將她的衣服盡數剝落,隻留下赤/裸/裸的軀體。就算離婚帶來的麻煩不小,但也好過那一刀刀落在身上的緩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