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娜的話讓所有人都錯愕不解,彼此麵麵相覷。
高填藝用眼神向周啟潔問詢著什麽,沒等後者回答,先道:“你也是在常覺寺長大的?我以為你和小潔一樣,在佛學院。”
鬱弭看其他人一個個麵露了然,一點也不為郭青娜是個孤兒驚訝,才知道這幾天來他們相互間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了解。
怎麽會這樣……難道曾硯昭在選研究生的時候,考慮過她們的身世?鬱弭愕異不已。細想曾硯昭對郭青娜的態度的確比對另外兩個學生更親近一點,這大概是因為他們從前就在常覺寺認識有關。
郭青娜沒有否認高填藝的話,說:“曾老師把這裏所有人都當做家人。”
聽罷,其他學生的表情或凝重或惘然。
忽然,周啟潔開玩笑說:“唉,我爸媽把我丟錯地方了。”
她的話音剛落,麥承誠就在一旁推了一下她的腦袋,雖不說話,怒目瞪她的樣子分明是在責怪她胡說。
郭青娜淡然笑了一笑,起身拿著速寫本離開,去往前麵的榕樹下找方訓文。
如果曾硯昭的媽媽在多年以後來到常覺寺找他,那郭青娜的父母呢?鬱弭覺得郭青娜和曾硯昭固然有許多相似之處,無論是神態或談吐,但她似乎更顯得更悲哀。
大多數人的人生,都是平凡的,有時候就連淒楚都顯得渺小,沒什麽值得拿出來說。可假如把所有人的命運擺在一起,相互比較,就會或多或少顯得荒誕。
大殿裏的菩薩總是微笑,他是不是也在笑這個呢?
有些人求神拜佛,初一十五往寺裏趕,有些人則是一出生就不得不留在了寺院裏。
比丘們看破了紅塵才遁入空門,還有那麽多人為求個清淨到寺院裏當義工,但又有多少人生來就在空門之內,要出走,又不知道還有哪裏能去。
寺裏散養的貓,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就開始整日整夜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