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向靜吾師父說了?”曾硯昭愣住。
周啟潔努著嘴巴,滿臉的悶悶不樂、憤憤不平,閉著眼睛,肯定地點了點頭,道:“說了。”
昨天,曾硯昭離開常覺寺外出前,答應過周啟潔,關於她寫的方案無緣無故失蹤的事情,會找機會詢問她懷疑的對象——王譯旬。
沒有想到,才一天不到的功夫,曾硯昭回到常覺寺,還沒來得及去問一問,周啟潔已經向住持告狀了,而且,是在昨天下午。
曾硯昭看出她的不痛快,猜想怕是沒有得到一個滿意的結果,問:“靜吾師父怎麽說?”
“當時知淨師父也在。他讓我拿出證據。”周啟潔抱著雙臂,氣憤地說,“除了她以外,還有誰會這麽無聊呢?小青也說,她問過好幾次,打算怎麽處理伽藍寺的鬥栱。鬥栱也好,梭柱也好,都是當年修繕的時候,他兒子設計的。她當然不希望修改。真是的!當年知能師父隻是一心向佛,來常覺寺出家,她怎麽都不肯,把打聽到的寺裏的事情到處往外說,就為了逼知能師父還俗。結果把知能師父逼死了。她倒是裝模作樣地在這裏當起了誌工,要修行懺悔。搞笑,修行了這麽幾年,還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
認識周啟潔這麽長時間,曾硯昭還是第一次看她這麽生氣,而且嘴巴像機關槍一樣哆哆說個不停,仿佛隨時要張牙舞爪一般。
凡事都要講求一個證據,寺方的要求不無道理。曾硯昭和周啟潔一樣,想不出除了王譯旬以外,還會有誰單獨那麽在乎那兩樣構件,可是,周啟潔直接向寺方告發的行為,曾硯昭又暗自覺得不夠妥當。
高填藝見她這麽咄咄逼人,同樣吃驚得不得了。她明明應該感同身受的,卻忍不住笑意,打趣道:“虧你還是在佛學院長大的,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要用來發論文的東西,你丟了,你不跳腳?”周啟潔理直氣壯地反駁,嘟噥道,“怪隻怪寺裏不裝攝像頭監控,否則不管是誰,第一時間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