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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係鈴人-6

愛這個字眼,曾硯昭是第一次聽別人對自己說起過,而他也是頭一回對別人說。

從前,關於是不是有朝一日會說這個字,或者將會在什麽時機對誰說,曾硯昭從來沒有過想象。即便如此,那時竟是那麽自然而然地回應了鬱弭的告白,沒有一絲猶豫,曾硯昭仍舊有點兒吃驚。

回想起來,他和鬱弭認識的時間不長,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也是發生在不久以前的事,但是鬱弭居然說永遠了。

不過,須臾和不朽,其實是同一件事。隻要心裏相信永恒本身的存在,什麽時候說“永遠”,都是真的。

上午,曾硯昭上完了課,騎著自行車返回辦公室所在的識廣廳。

曾硯昭把車停在廳院的門外,這裏一直沒有規劃出停自行車的位置,不過來這裏的人都自覺地把車擺放整齊。他認出周啟潔的自行車,立刻想起了王譯旬的事。

他剛跨過門檻,走進廳院,在他的辦公室門前逗留的周啟潔就望見他。

遠遠地,周啟潔欲言又止,連招呼也沒有打,隻單單望他。

見狀,曾硯昭便猜想她已經得知王譯旬的新聞,走向她的時候,心情變得沉重了些。

“曾老師。”周啟潔猶豫了一下,問,“您看鯉城當地的新聞了嗎?微博上也有,有一則新聞鬧得挺大的。”

曾硯昭對新聞的進展隻停留在記者得知王譯旬是常覺寺誌工的階段,周啟潔沒有直截了當地說起,他問:“王師兄的事嗎?”

周啟潔愣住以後,臉頓時紅了,問:“您什麽時候知道的?”

“昨天晚些時候。”曾硯昭用鑰匙打開了辦公室的門,“但不知道後來鬧大了。為什麽會鬧大?”

她跟著曾硯昭進了辦公室。房間裏陰涼許多,讓她臉上的紅稍微變淡了些,呼吸也不似剛才那麽急促了。她說:“有一些記者和自媒體人去寺裏采訪,可寺裏正在做禪七,沒有人回應。所以網上現在議論常覺寺的言論很多,也有人說到了王師兄和她兒子的事。”